啊,人文学科!人人都把它们的价值挂在嘴边上;人人都赞同说,纯粹的人文主义者风光无限、无人能敌;然而,学生们似乎并没有通过接触人文学科获得人文主义品质,而且大体上并不选择人文学科;当行但心照不宣的看法是,人文学科仅仅适合于那些希望用其谋生的学生。
如果说这是真的,而且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它是真的话,那么,实际情况肯定是,在长期论战的痛苦中,人们对人文学科的关注是错误的。但是,这种错误源自何处?首先,我们是否确定,我们知道的那些东西就是人文学科?通常的说法是,人文学科是语言文学研究、艺术史、哲学:历史有时候被划为人文学科,有时候不是,这取决于社会科学工作者的反复无常的念头,人文学科是,而这并不重要。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学科这种三部分划分方式便于进行学科建构,包括了的萌芽,它几乎影响了每一次振兴人文学科从而试图从中获益的尝试。通过组合成为“学科群”,以便与被称为文学科的其他学科抗衡,人文学科必然成为类似于其他学科的专业。于是,人文学科的本来目的要么已被,要么已经。
这一点千真万确,文学和艺术领域中的最新研究类型是纯粹技术性的。研究诗歌、小说、艺术、音乐的目的不是获得寓意和进行欣赏,而是为了应用某种复杂的方法,在使用这类方法的过程中,感觉、愉悦和沉思几乎全被排除在外。对希望从事曾经所称的人文学科研究的学生来说,作为专门化操作的这些所谓“模式”--这种称呼名副其实(因为它们并不触及问题的实质)--可能并不适宜。我所谈的并不是这些方法的价值。重要的问题是,如果人文学科被弄成这么多社会科学和其他科学,人们就根本不可能从这样的研究中获得什么人文主义的效果。
这个断言其实是一种隐藏的同义反复说法,但是,它包含了这一原则:为非专业人员讲授人文学科需要人文主义的态度。教师必须从人文学科中提取他们应该讲授的关于人的知识,教学大纲、教学系部、系主任和专业委员会都必须允许他这样做。这一结论转而带来了出人意料的发现。听一听威廉詹姆士是如何给美国早期的女研究生解释这个问题的:
长期以来,在高等学校中专门讲授的课程被称为“人文学科”,这些学科常常被人认为是希腊语文和拉丁语文。不过,希腊语文和拉丁语文只有在作为文学,而不是作为语言来讲授时才具有一般的人文价值。所以,任弼时的子女从宽泛意义上讲,人文学科主要指的是文学,而且,从更广义的角度看,指的是对人类活动的任何一个领域中的杰作的研究。文学保持了人文学科的首要地位,其原因在于,文学不仅是由杰作构成的,而且也大体与杰作有关。文学以和历史的形式出现;就这一点而言,文学可被看作关于人类的杰出活动的欣赏性编年史。
通过从历史角度来进行讲授,我们可以赋予任何学科人文价值。如果从天才们取得的一个又一个成就的角度来讲授地理、经济、力学,这些学科都是人文主义的。不从人的角度来讲授,文学就停留在语法的层面上,艺术就停留在目录的层面上,历史就停留在年代表的层面上,自然科学就停留在公式、重量和计量单位的层面上。
詹姆士最后所用的惊叹号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自然科学各学科,要它们体现人文主义的特征--尽管有些学科已经如此,而且更多的学科愿意这样做。在科学史和科学哲学课程中,詹姆士视为简单可能性的东西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实现;在那些课程中,科学家的创造被作为人类历史和人类文化史的组成部分来进行讨论。
但是,从詹姆士这段文字所得的甚至可以在更广泛的意义上加以应用。它告诉我们,所有知识都可能产生两种用途:它可以通过引导技术活动,为直接、具体的目的服务;它也可以通过引导整个思想和举止,为更持久但不那么明显的目的服务。如果我们将第一种称为专业用途或职业用途,那么,第二种就可以称为社会用途或(或者哲学或文明)用途--用什么术语其实关系不大。一个是技术,另一个是。
由此可见,在大约100年的时间里,美国大专院校将两者天真地混淆起来,希望给学生提供两种途径的益处。双重益处是一个恰当的目标。两种尝试都是有价值的;从实际角度看,两种都是可贵的。但是,它们需要对题材、对进行明显不同的使用,它们不可能被合二为一。
这一错误是怎样出现的?在19世纪末,大学面临巨大压力--它们来自自然科学,来自商业团体,来自不断发展的技术,来自新近出现的表现意识的行业。此外,新成立的研究生院卷起了阵阵专门化浪潮。本科院校只得以某种方式重新调整自身的方式。为了起到明显不同的作用,它们的唯一救命稻草是文科;所以,为了适应社会对专业人员的需要,为了适应学术界对专家的需要,这些本科院校打破了原有的课程设置,发明了选修课制度。这一做法的著名者是哈佛大学的艾略特博士,而他是从事化学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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