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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对汶川的最好祭奠

※发布时间:2020-11-9 6:02:20   ※发布作者:小编   ※出自何处: 

  记住那些曾经哀恸的生命犹如记住那些被起来的楷模,记住那些让人震痛的问题犹如记住那些鲜花着锦的“奇迹”,记住那些野火般燎原的犹如记住那些宏伟壮丽的“大词”。

  5年或是50年,纪念的意义,就在于此。然而,有的会写入历史,有的却沉入永寂。我们曾见过时间无比强大的威力,不管是10年还是一夜,不管是沧海横流还是雨骤风狂,都难以逃脱在时间里的坍塌。

  纪念“512”,是为了记取天翻地覆的一瞬,记取无数的生离死别,记取在那场灾难中我们失去的与得到的。不谈论、不纪念、不思考,历史的足迹原来会如此轻易地被时间的尘埃遮蔽。

  不能忘记,那些如你我一样的生命,在阳媚的下午沉入长夜。记住他们,就是要记住,每个人的存在都是一种价值,每个生命都应该被尊重。

  叶选廉 景甜

  69227人遇难、17923人,鲜活的生命,往往被抽象成数字,似乎他们界上的存在只是如此。难忘一张特殊的合影:校园废墟上,历尽劫波的孩子们双手捧定遇难同学的遗像,立此存照。5年之后的祭奠,我们无法还原数字背后的每一张脸。但至少应该像这些孩子一样,记住那些不在场者,意识到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段生命的传奇。

  华裔建筑师林璎设计的美国越战上,刻着57000多名在越战中阵亡者的名字,沉重的黑墙体现超越的主义;欧洲被害,在中心树立2711块水泥碑,成为让这个国家记住历史的灰暗之地。

  可是,我们忘记了太多——即便过去5年,我们仍缺少一份完整的名单,将罹难和者尽数收录。无名伤逝者,何其悲哀?1986年诺贝尔和平获得者埃力维塞尔曾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每个名字的背后都有故事,这些故事构成历史。”这数万都有名字,那是爱人温柔的呢喃,是亲人深情的,名字有如花笑靥,名字有青春灿烂。记住他们的名字,就是保留他们曾经存在的证明,抵制时间长河中的遗忘,抚慰那些难以愈合的心灵,实现一份更庄重的纪念。

  不能忘记,巨大能量撕开的伤口上,那些被光鲜外表所掩饰的裂痕。记住这些,就是要记住,不能当利益的囚徒,要遵从自己做事。

  自然与人,进行着顽强的角力。青草遮住了伤痕,整洁美丽的小镇,生长于一片瓦砾的废墟;鲜花再一次绽放,干净整洁宽敞的校园,重新升腾欢声笑语。这是之处、涅槃之地。然而,北川旧城的遗址上,仍能看到过去校舍废墟中在外的纤细钢筋;重建的过程中,仍能听闻资金被挪用、账目不透明的新闻。只有补好这些被打碎的“破窗”,记住并反思这些问题,才能有浴火凤凰的振翅高飞。

  五周年纪念,不要因为而忘记反思,不要因为奇迹而掩埋问题。“从未有一位因我而披丧服”,战功赫赫的古希腊家伯里克利如此总结自己一生最大的功绩。然而,我们却每每为利益所俘获,在无情的自然面前付出生命的代价。创口愈合,康德的名言却该谨记于心:“每一个人都是目的。”

  1999年“921”地震,1546所学校受到不同程度毁损,之后三年多时间的“新校园运动”,建造出40多所抗震性能更好且各具特色的新校园。谈及这次地震,建筑师谢英俊说:“重建就是这代人对未来的想象”。而在汶川这片被瞬间“归零”的土地上,我们的想象有崭新城市、有风情羌寨、有欧化小镇;但这样的想象,更该有坚固的校舍,更该有高效的医院,还该有透明行政,有文化的共识、社区的再造这才是在打破的基础上孕育未来的新生,这才是整个灾区从内到外的涅槃。

  不能忘记,那些坚韧不屈的力量,那些有担当感、有责任心、有行动力的。记住他们,就是要记住,人民中蕴藏磅礴之力,这是推动时代前行的根本。

  因为汶川地震,2008年被称为“中国元年”。很多人可能是第一次,从日常中抽身而出奔往灾区;很多人可能是第一次,走进银行把钱转入一个陌生的“爱心账户”。NGO组织蔚为大观,志愿蓬勃生长,“汶川一代”历史舞台。当责任低语“你应该”,每个人都能大声回答“我能够”,这或许就是“”一词更深刻的内涵。

  如果说,灾难激活了一个民族最强烈的情感,那么,灾后更漫长的时间,更需要这种情感从“非常”到“日常”的。虽然芦山地震,再次检验了这种的成色,但是在这5年里,我们也经历着“小悦悦事件”的,也经历着“不敢跟陌生人说话”的信任危机,更有毒奶粉、地沟油等造成的不安全感。危难之际,人往往能都把自己看成命运共同体的一员,犹如被一样跳出小我,展现富有人文情怀和历史担当的心灵。这样的气质,如果能在日常生活中焕发,无疑将是一个民族的更生。

  回望汶川地震,也是为了记住这种。我们憧憬那种“从下水道到臭氧层到太空垃圾”无所不包的公共生活,但我们的志愿服务很多却还打着行政的烙印,社会组织从注册、培训到管理,仍面临诸多问题。

  这或许是五年前那场荡气回肠的抗震救灾最该被发扬的遗产,以更多顶层设计、更细末端治理,还权于民、放权于社会,才能如5年前的特殊时期那样,形塑更通畅、更合理的、社会和个人之关系。

  每一个普通人,都有在心理封存那段满是泪水的记忆,都没有义务背上或是的重负。个人有忘记的,然而,国家和社会却有记住的义务。

  记住那些曾经哀恸的生命犹如记住那些被起来的楷模,记住那些让人震痛的问题犹如记住那些鲜花着锦的“奇迹”,记住那些野火般燎原的犹如记住那些宏伟壮丽的“大词”只有这样,“多难兴邦”的才能解为“多有”而不是“多么困难”。

  墓草青青,劫后余生者,哪怕是望向北川旧城的一眼,也有着整个沧海。5年,遗忘可能疯长,记忆可能荒芜。即便是有庄严的典礼,即便是有隆重的活动,如果没有真正的记住,又谈何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