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利杯耐力赛在卡萨布兰卡山谷的Veramonte葡萄园举行

※发布时间:2020-11-27 21:50:42   ※发布作者:小编   ※出自何处: 

  这里是距离智利首都(Santiago)西北大约50分钟车程的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意为“白色房子”,知名白葡萄酒产区,尤以“白苏维翁”和“莎当妮”两个品种的葡萄闻名),正在这里举行的“智利杯(Copa Chile)”耐力赛(Endurance Riding)已经进入第四圈(总共要跑五圈,全程120公里,即80英里),现在这个时刻可以说对所有参赛马匹及骑手都是最的:比赛即将进入尾声,但对身体和意志的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现在是12月中旬,北半球正值隆冬,南半球却是夏日炎炎。烈日当空,前面又是一段下坡,每一位骑手恨不能立刻跳下马,牵着马匹一跑下山去。

  “倒数第二圈是智利杯比赛中最难的一圈,”经验老道的骑手兼训练师佩德罗巴勃罗戈麦斯(Pedro Pablo Gomez)说道,“马已经跑了80公里,第四圈的程上下坡儿最多,但我们还要为最后一圈儿储备体力。”

  我所在的是2014年“智利杯”耐力赛现场位于卡萨布兰卡山谷的Veramonte葡萄园(占地超过420公顷,处于安第斯山脉和太平洋之间狭长地带的Veramonte葡萄园,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使之成为智利著名的葡萄酒产区),吸引我远道而来的正是作为参赛选手之一的佩德罗和他的坐骑Otoo(意为“秋天”)。我是很多年前在波多黎各佩纽埃拉斯(Peuelas)的一场速度赛马比赛上认识佩德罗的,当时即将赢得比赛的他颇具骑士风度地下马去营救一名落马骑手而放弃了冠军。

  耐力赛马(Endurance horse racing或Endurance riding)这项给马匹和骑手都带来极度的马术赛事,就像超级马拉松一样[简称超马,一种长跑运动竞赛,距离超过标准马拉松的42.195公里。超级馬拉松通常分成两种,一种有固定距离,常见的距离有50公里、100公里、50英里(80.4672公里)或100英里(160.9344公里)。其中100公里是国际田径联合会(IAAF)承认的世界记录。另一种竞赛方式,则是双倍马拉松,24小时赛(24-hour run)、1000公里赛等,可能要用一天或多天才能完成],近年来正变得越来越受欢迎。目前,耐力赛已经成为发展最快的马术项目十年前,全球范围内有大约90场不同级别的耐力赛,而现在已经超过900场!

  根据“智利杯”的要求,参赛马匹须累计顺利完成四场耐力赛,且总里程不少于240公里(即150英里)才能获得参赛资格。

  “智利杯”是智利整个赛马季的最后一站比赛。与之前已经结束的九场耐力赛不同的是,“智利杯”比赛的成绩不会折合成积分记录在案,即不会影响参赛马匹及骑手的国际排名。

  “这样一来,智利杯的比赛相对轻松一些,”智利耐力赛马协会(Chile Enduro)克里斯蒂安埃雷拉(Cristian Herrera)评价道。智利耐力赛马协会与国际马术总会(FEI)是这项赛事的主办方。

  但是对于参赛马匹和骑手而言,任何耐力赛都不可能是“轻松”的相反,每场比赛都是对人马组合生理和心理极限的挑战。佩德罗和其他15名骑手早上七点就出发,马儿的呼吸声飘荡在薄雾尚未散去的葡萄园中在他们前面,还有至少八个小时的艰苦征程。

  全部赛程由两圈迷宫般的30公里线公里线组成,每一圈都用不同颜色的旗帜予以标识。每一圈程结束后,马匹必须强制休息30分钟,一是修复体力,二是马儿健康。期间兽医会检查马匹的生命体征,之后骑手及其团队会给马儿冲凉降温,同时补充水分。

  所有参赛马匹不是盎格鲁-阿拉伯马(最初通过纯血马和阿拉伯马杂交而来的品种,配种方式后来逐渐多样化,但要阿拉伯马的血统不少于12.5%。法国一直是盎格鲁-阿拉伯马最重要的产地,该马种已经从当初的军事用途转变为广受欢迎的运动马匹,尤其以擅长“三日赛”著称),就是纯种阿拉伯马(即所谓的“阿拉伯马”)后者不仅勇敢、优雅,更是长距离耐力赛的首选。

  阿拉伯马发源于阿拉伯半岛,距今已经有超过5000年的历史毫不夸张地说,当那里有人类存在的时候,就有了阿拉伯马。几千年以来,“性情温驯”和“不拔”一直是选择、繁育阿拉伯马的“金标准”。

  智利的阿拉伯马,最早于1872年从引进。属于“热血马”的阿拉伯马,其血液中的血红蛋白总量多于欧洲的“冷血马”,因此能够携带更多的氧气,这是阿拉伯马耐力出众的原因之一。另外,一部分阿拉伯马会比其他马种少一个腰椎骨和一对肋骨(马匹一般都有6块腰椎骨、18对肋骨),这样使得它们的体型更加紧凑、相对小巧,同时散热能力比其他马种更强毕竟它们是来自沙漠的战马。

  Otoo是一匹漂亮的灰色阿拉伯公马(灰色、枣色、栗色是纯种阿拉伯马最常见的三种颜色),今年八岁。Otoo曾经一度处于半野生状态,放养在智利首都附近的塔拉甘特(Talagante)山区。在那里,它要克服缺水、饥饿、高温和岩石地貌等种种困难才能下去。

  Otoo是幸运的。佩德罗是在当地的牲口集市上发现它的。如果不是佩德罗一眼相中它的话,Otoo很可能会被送到屠宰场。

  可以说佩德罗把一生都献给了阿拉伯马。他从前在中东生活了很多年,与贝都因人(佩德罗说“他们的基因里就有阿拉伯马”)为伴,为约旦王室马房工作。

  他回到智利后,在附近创办了自己的阿拉伯马马房,名为“阿尔-沙兰”,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小迪拜”因为这是智利为数不多的为中东王室酋长们培养、训练阿拉伯马的马房。

  “向中东人卖阿拉伯马就好比向爱斯基摩人买冰块儿,对方的要求很高,”智利耐力赛马协会的雷米穆勒(Renni Mller)半开玩笑地跟我说。十四年前,正是他资助佩德罗到西班牙第一次参加世界耐力锦标赛。

  目前,智力耐力赛马的水平已经可以与诸如乌拉圭、阿根廷、巴西这样的南美传统马术强国并驾齐驱,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佩德罗开创的耐力赛马训练体系。在这套严谨的训练体系中,有两点是至关重要的:一、尽可能降低马匹受伤几率,即把马匹的健康放在首位;二、要像对待职业运动员那样对待马匹,训练计划力求精细化、循序渐进。

  在野生状态下,马儿喜欢和同伴一起奔跑。所以耐力赛的骑手和他们的马匹在大部分时间里是聚在一起行进的,就像自行车比赛当中的“大集团”。

  在佩德罗看来,耐力赛骑手需要在比赛中与马匹的动作协调一致,同时还要满足长距离骑乘对身体素质的高要求,因此,他每周需要在动感单车上骑行180英里(约290公里),骑行的节奏与马匹慢跑时相当。对于今天的比赛,佩德罗的目标是将Otoo的速度尽可能长地控制在18公里/小时上下。

  位于第一圈程中间的“补水点”是观察马匹和骑手比赛状态的好。比赛才开始不久,佩德罗团队的两个人早已拿着灌满水的塑料瓶在那儿等着了。这两位一个是时刻充满活力的钉蹄师胡安卡洛斯波夫莱特(Juan Carlos Poblete,小名儿“利托”),另一个是从前在阿根廷境内的安第斯山脉上骑骡子拉货的里昂那多埃斯卡特勒吉尔(Leonardo Escatarregia,小名儿“里欧”)。

  不一会儿,Otoo载着佩德罗进入了我们的视线。他们俩泰然自若,好像形成一个整体一样翩翩而来,好一个“半人马”运动健将!

  只见佩德罗娴熟地俯下身,先后抓起两名助手提过来的水瓶,把水浇都在Otoo的脖子上给它降温。随后“征程”继续,佩德罗和他的爱马很快消失在我们视线的另一头儿。

  我们也一小跑儿地回到比赛出发地,即每圈程的交汇点。又过了一会儿,马蹄声伴随着沙尘逐渐向我们靠近骑手们陆续完成了第一圈的赛程。佩罗德一下马,利托、里欧和另一名助手何塞萨米恩托(Jose Sarmiento,同样来自阿根廷山区)拎着水桶赶紧凑过去,一起往Otoo身上淋水。降温之后,赛马必须接受兽医的检查,以判断是否适合继续比赛。

  综合身体素质和体力恢复潜能是考量耐力赛马的重要指标,绝不能只重视速度。每圈比赛后,赛马的心率必须在20分钟内至少回落到64下/分钟才能继续比赛,否则将被取消资格。

  每圈赛程结束后,马匹的心率必须在20分钟内回落到64下/分钟才能继续比赛,否则将被取消资格

  随后开始的第三圈赛程,全程20公里,以红色旗帜标识。这是五圈中最平坦的一段,所以速度也是最快的,“就像我们平常骑自行车,”佩德罗在出发时跟我说,能看出来他信心十足。但是随着时间接近中午,气温逐步升高,这对骑手和马匹而言都是。

  61分钟过后,佩德罗和Otoo回到了检查点,第三圈结束。里欧和利托牵着Otoo到附近的草地上让它吃些草补充体力,佩德罗则回到自己铺着阿拉伯毛毯的帐篷下补水、休息。

  “下面才是耐力赛最大的,”佩德罗说,“第四圈程最陡,全部是山,加上太阳暴晒,是最难的一圈了。”

  在第四圈赛程当中,遇到陡坡儿时,佩德罗会下马牵行。“牵着它小跑儿会大大减少对它肌腱和韧带所承受的压力,”佩德罗说,”如果其他人都能像我这样,我认为被淘汰的人数会少很多。“(到比赛结束时,16对人马组合被淘汰了10对)

  下午三点,山谷间突然起了风,多少缓解了午后的炎热,此时距离比赛开始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所有人都聚集在终点附近,翘首企办骑手们最后的冲刺。头两名来了,是佩德罗和安德莉亚费尔南德斯(Andrea Fernandez),后者曾是一名智利女兵,在耐力赛马届速以训练严苛著称。

  最后的两百米,两匹赛马全力冲刺。就在这时,从旁的葡萄林里突然走出一个戴着、手拿篱笆剪刀的工人沉浸在音乐海洋中的他显然没有察觉到两匹马正迅速向他跑来。佩德罗和Otoo赶紧调整方向,惊险地避开了工人手里的剪刀。这样一来,反而让他们超出身边的费尔南德斯和她的赛马Alcazar一个马头的距离。

  原来,费尔南德斯的赛马Alcazar拼得太狠了,尽管第一个冲过终点,但发抖,想站稳都费劲。“FEI对于马匹赛后的身体状况尤为重视,Alcazar如此疲惫,很可能会导亡,这是我们不允许,也不愿看到的,”赛事兽医日耳曼奥塞特说到。鉴于此,第一名被取消了成绩(如此可见正规国际耐力赛对于马匹的健康是多么重视,马是比赛的基础,没有健康的赛马,其他任何事情都实现不了。我们要想在中国发展耐力赛,必须从一开始就血系国际先进,全方位推进,绝不可只看成绩,而忽视了马匹福利)。

  如此一来,佩德罗拿到了冠军。但比赛还没有完全结束,还要进行一项检查,评选出“最佳状态(Best Condition)”。

  这也是一次兴奋剂检查,就像人类运动员一样,借助药物提高比赛成绩的行为在马术比赛中也是被的。三位FEI兽医先要审阅Otoo在比赛过程中每圈结束时所做的健康检查记录,之后开始详细的体检,这包括查看眼结膜状态,压住颈静脉片刻后松开手指、看血液充盈时间等等。最后兽医会让佩德罗牵着Otoo小跑上一段儿,然后打圈儿。Otoo看起来状态不错耳朵竖立,步态平稳,没有明显疲惫和虚弱的迹象。

  “这一结果合情合理,”佩德罗对我说,“Otoo赛后的身体状态仍然很好,这样的马理应获得最佳状态,这样的比赛才是公平的。对于耐力马训练者和爱马者来说,这要比拿到冠军更值得骄傲!”金木水火土查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