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两个成语:一个是“虚怀若谷”,一个是“夜郎自大”。一个善于发现、吸纳其他国家的长处、精华,以取长补短的民族,其未来的成就是不可估量的。发现他人的缺点甚至丑恶,并不是件难事,如果是为了自己,也是件好事。但如果总是以己之长比人之短而沾沾自喜,后果是很的。西班牙人的虔诚与,对我们更深刻地认识质量这个千秋万代的事业,不无裨益;作者在摩洛哥的迷蒙与,提出了全面认识他人与自己的问题。———主持人
古老的西班牙王国位于欧洲西南的比利牛斯半岛上。她的历史悠久,早在10万年以前,尼安德特人就在这里生息。她有过的经历,曾被外族入侵,进行过长达800年的;她有过辉煌的帝国梦,一度成为海上强国,在欧、美、非、亚四大洲均有殖民地。今天,她留给人们印象最深、最持久的不仅是“斗牛”的国粹,还有伟大的作家米格尔·德·塞万提斯·萨维德拉创作的不朽巨著《堂·吉诃德》,被誉为现代文学大师、1988年诺贝尔文学得主卡米洛·何塞·塞拉以及其名作《蜂房》,伟大艺术巨匠毕加索的《人生》、《亚威农的少女》、《和平鸽》等蜚名于世的画作,以及当代体育界知名人士萨马兰奇先生。可以说西班牙界历史上留下了可圈可点的一页。
1999年9月21日上午10点,我们从法兰克福机场乘坐汉沙航空公司的LH4352航班飞往巴塞罗那。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航程,飞机开始降低高度,透过眩窗向下俯瞰,一侧是兰色的地中海,无际,一侧是蒂维达沃山下的巴塞罗那市,高楼林立。对于这座城市在观念上我并不陌生。奥运会马拉松比赛的现场转播,我曾跟着播放的画面,紧随着运动员们铿锵有力的步伐,观赏过市貌。但那毕竟是的认识。如今,我要在这里留下脚印,亲睹她的尊容。
出机场到市区,一切安顿下来已是下午3点。因为一奔波,下午没有安排公务,大家漫步在街头。巴塞罗那是西班牙第二大城市,也是最大的港口。西靠蒂维达沃山,介于巴索斯河和略夫雷加河之间,公元237年曾为迦太基公国国都,遍布在全城的中世纪哥特式教学和博物馆,向人们述说着她的久远和沧桑。
在一座显得古老而又带有现代化风韵的大前,面对那高高的脚手架,许多游人指指点点,拍照留念。我们也围了上去,想探个究竟。一打听,原来这座并非一般,确有它的之处。那是在1872年,的巴塞罗那人,经过各方面捐赠筹集了一大笔资金,他们决定建造一座,以示对主的虔诚。由于设计宏伟,盖着盖着资金花光了,于是继续筹集资金,年复一年地施工,已经持续了100多年。今天,那施工的脚手架依然耸立,施工还在进行。人们从它的外观上可以看出不同历史时期的设计思想和建筑风格。目睹这座真正叫做跨世纪的工程,我仿佛见到当年人们争相捐赠的场景,看到那紧张施工的火热场面,更使我钦佩的是巴塞罗那人锲而不舍的。历史将要翻开新的一页,21世纪就要到来,这座还会再跨过一个世纪吗?它,或许成为世界建筑史上一个难见的奇观,继续成为人们虔诚、展示设计和建筑才华的景仰之地。
巴塞罗那依山建在自西向东南的缓坡上。薄暮时分我们来到城西的一个古堡处,这里是夕日的炮台,几尊古炮的炮口专注地前方的地中海海面。今天它不会有任何杀伤力了。1568年西班牙卷入对付尼德兰的“80年战争”,以及1588年她的“无敌舰队”被英国击溃的大战,是在这里展开的吗?习习的海风吹过,我听见那“沙沙”的树叶声响,好像觉得是那些亡灵们的哭泣。
9月25日,是我们离开西班牙的日子。11时许,JOSE先生陪同我们来到距马德里67公里处的托莱多市参观。200年前,她曾作为西班牙的首都成为中心,而今,她的古朴风彩吸引国内外的游人,成为旅游胜地。托莱多古城屹立在不十分高的山顶,塔霍河在她的南面静静流淌。我们站立在由西班牙开设的旅馆外面空旷的场地上,隔河遥望,蓝天下的哥特式的建筑群雄伟壮观。进入城内,一条条狭窄的石级小纵横交错,尽管最多只能容纳一辆车通行,由于清楚醒目,由哪里进,哪里拐,哪里出,车辆虽多,并没有给司机造成麻烦。小两侧是高楼,有许多饰品商店,价格不菲。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街区,来到市政厅前的广场,顿感豁然开朗。一个算是在此地比较大的场地上,有一个露天舞台,据介绍,每天晚上当地的艺术家们要为游人献上独具民族文化传统、热情奔放的西班牙歌舞。
午饭我们在一家从外表看其貌不扬的西餐馆就餐。如潮涌的游人都涌向这家餐馆。进入里面才从走廊悬挂的镜框里发现,原来一些国家的领导人和世界级的明星都曾在此处吃过饭,是名人效应的作用。饭馆里一派繁忙的景象,但忙而不乱,服务员按照规范很有礼貌地导引客人到各大厅的桌位,秩序井然。大家在这优美的里,听着一些世界名曲,品尝着有特色的饭菜,十分开心。饭后结帐,价格比在城里还便宜。我心里想,他们是会做生意还是不会做生意呢?
我喜爱看体育比赛,因为它真实。竞技场上任何一个项目的任何一名运动员,决不可能像某些文艺节目那样,脱离现实、脱离生活地虚构,或者是矫揉造作地去讨得观众的欢心,竞技需要毫无保留地用自己的思想意识、身体素质、运动技巧去夺取胜利。虽然近一些年来出现了服用兴奋剂的不风气,也有“黑哨”的存在,但从总体看,竞技体育运动与虚假是风马牛不相及,这才是它赢得观众的根本所在。
在体育运动中我又特别喜欢看足球比赛。虽说不是一个铁杆球迷,很少去现场观看,也叫不出几个球星的大名,但每当实况转播,基本上都能守在电视机旁,激动到最后。在我的心目中,足球比赛不论刮风、下雨、酷暑、严寒,只要哨声一响,绿茵场上22名球员便心地投入,为了一个小小的皮球,奔跑,传接,抢断,射门,扑救,90多分钟几乎没有一刻停歇,让人眼花缭乱,让人尽情地欣赏那拼搏、技艺和风格。
那天下午,我们刚刚参观完UTLLCELL传感器制造公司,准备返回住地时,JOSE先生对我们说,晚上巴塞罗那足球队与意大利佛罗伦萨足球队进行比赛,想请我们看球。他说:“今天这场球赛的票很紧张,因为我是巴塞罗那队球迷协会的会员,才可以买到票。”他从文件夹里拿出票给我们看了看,莞尔一笑,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你们来自中国,希望中国的朋友也成为我们巴塞罗那足球队的球迷,为我们队助威,打败意大利的球队。相信你们不会。”那神情似乎不是请我们去享受,而是他在求我们为其办一件重大的事情。
球赛在晚上8点30分开始。按照欧洲人的生活习惯,早饭是9点,午饭是下午2点,晚饭是晚上9点。尤其是吃晚饭,耗费的时间很长,通常要一个半小时至两个小时。JOSE先生提议,先去喝点咖啡,吃点点心,等球赛结束后再吃晚饭。
大街上车流滚滚,朝赛场方向的车多,而反向的车少。为了减少拥挤,主干道上方悬挂着的宽大牌上绿色的箭头显示,临时将反向的三车道劈出一个车道正向通行。就是如此,由于岔道上的车源源不断流入主干道,车行的速度很慢。
JOSE先生把我们带到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但见停车场里已经停放了许多车辆,从那的人群的衣着就可以判定几乎都是主队的球迷。JOSE先生告诉我们,这家酒店是为召开奥运会而修建的,因为它距离奥运体育场很近,每当球赛之前,球迷们总是先在这里作短暂的逗留,喝点咖啡,聊聊天,稍事休息。
到了里面一看,果真是球迷们的场所,男男,老老少少,边喝边吃,说说笑笑,秩序井然而又异常热闹。JOSE先生说他请客,问我们要点什么。我们各有所好,有要可乐,有要啤酒,也有要咖啡,搞了半天统计不全。他笑着对服务员和我们说:“干脆每人都来一杯咖啡、一杯可乐、一份蔬菜撒拉、一个汉堡包。”
服务员去准备食品的时候,JOSE先生从餐桌的纸筒里拿出一打纸分给每人一张,要求我们各自把预测今晚比赛的结果写出来,预测对的有。两天的接触使我们觉得,JOSE先生是一位热情、好客的人,由于他对中国怀有极为友好的情感,因此在接待我们时,考虑得十分周到,与我们相处得十分融洽。他的提议我们一一照办。从他宣布的结果看,没有人预测主队输。有的是平局,尽管分值不完全一样;有的是2:1或3:1,主队领先。我们这些人分明是逢场作戏,讨他高兴,可他竟感谢我们的吉言,把预测的纸条认线点我们离开了酒店朝体育场走去。外面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有扛着大旗的,有在脸上涂上彩色的,有拿着小喇叭的,仿佛是在举行盛大的联欢,是在欢度一个无比快乐的节日。体育场周围临时摆了许多小摊,兜售主队的球衣、围巾、帽子等等,也有专卖红色的塑料带靠背的坐垫。把它折起来就是坐垫,打开,一半是坐垫,一半是靠背,软绵绵的,很舒服。
能容纳10万人的体育场已座无虚席,歌声、吼叫声、喇叭声此起彼伏。几排巨大的聚光灯把整个体育场照得如同白昼。绿色的草坪修剪的十分漂亮,球场的正中央发球区覆盖着兰色的圆形旗子,两个半场各有几名球员在练球。当大屏幕上映出两个队将要出场的队员头像和有关资料时,每出现一个人,全场就欢呼一次。战斗还未打响,热烈的气氛就使整个体育场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
时针指向8点30分,体育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静。一队少年跑进了场内,在裁判员带领球员入场的同时,他们高举起覆盖在中央的旗子,双手上下抖动着。欢呼声盖过了高音喇叭的解说声。简短而热烈的开场式,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8点45分,主裁判吹响了开战的哨音,两队的球员在10万人的呐喊助威下,短兵相接,用精彩的球艺为广大观众奉献一场威武雄壮的演出。这时起,西班牙的球迷和意大利来的球迷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各自球队的欢呼和对对方的嘘声。
第17分钟,激动的一瞬间使全场沸腾起来。只见主队的巴西外援11号里瓦尔多从中场把球分给队友后,自己迅速插上,又接队友的传球,左盘右带,到了左侧禁区外,晃过对方两名堵截的球员,巧妙地把球射进了对方的网窝。雷鸣搬的吼叫,从涌动的人浪处发出,似海啸,似山崩,震耳欲聋。有人跳,有人彼此相互捶打,主队的球迷挥舞着拳头与隔场相望的意大利的球迷较量。坐在我周围的西班牙朋友,即使是老者,一样欢呼雀跃。此时此刻,人们完全到了忘我的境地。
9月27日晚,原定9时整乘座西班牙IBE7971航班从马德里飞往摩洛哥的卡萨布兰卡市。不知什么原因,飞机晚点一个半小时,最后又通知IBE7971航班与摩洛哥RAM791航班合并,改乘RAM791航班。起飞时间是10点30分。
走出机场,当我们一踏入汽车,一曲阿拉伯的乐曲在车厢里回响,一股异样的味道扑面而来,顿时使我觉得,那音乐的节奏,那味道,如同1991年冬天我访问印度时所听到、所闻到的差不多,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愁绪。
1991年的印度之行,是我出国的经历中最不顺当的一次。先是行李箱丢失,继之又因饮用了不洁净的矿泉水拉了近20天的肚子,最多一天拉12次,加上钱不知如何丢了,真是祸不单行,上和上受到双重打击。
除我了没有答腔,同行的其他人都说好听,愿意听。因为它带有民族的传统,民族的文化,民族的特色。从乐曲声中可以洞察一个民族的底蕴,“愿意听”、“好听”的回答决不是单纯出于一种礼貌,确实是内心的情感。我的不回答并不是说这乐曲不好听,也决不是对乐曲的否定,而是另有其原因。
乐曲声重又响起。伴着我们在浓浓的夜色中奔向一个陌生的城市。映入眼帘的是夜幕下星星点点的灯火和那灯火下时隐时现的白色小屋,看不到高楼大厦,看不到我们刚刚走过的那些国家在高速公两侧葱茏的绿树、茵茵绿草和让人羡慕的洁净。我马上又想到,摩洛哥一定很贫穷,一定很荒芜。
我住在一楼。清晨起来,推开阳台的门,外面是一个花园,绿色的草坪被水泥铺设的小径分割成一片一片,每一片草坪的中央几棵棕榈树显示着勃勃生机,围墙上爬满了绿色的灌木藤径,圆形的墨绿色的叶子把围墙的严严实实,一朵朵小红花点缀在叶片之间。
沿着小径南行,布雷克来克河就从南围墙外流过,注入不远处的大西洋。从那水没过的痕迹看,是在退潮,几条小鱼船正忙着收取撒下的鱼网。左行不远,有一个游泳池,清澈见底,尽管是晨曦刚露,几名欧洲的游客正在池中搏击。河对岸是拉巴特城区,一条大桥连接两岸,大桥上往来车辆穿梭。蓝天下的拉巴特沐浴在朝阳下,显得十分安详。目睹眼前这一切,我对拉巴特,对摩洛哥不禁惊叹,为昨夜的判断开始反思。
9月26日,访问的日程安排我们去卡萨布兰卡参观LPEE公共研究与实验室。天气格外晴朗,天空碧蓝,大西洋的海风轻轻拂过,空气中透着一些湿润和甘甜。汽车上了高速公后,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景色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完全不是我们来时在中所感觉到的那种“荒芜”。阳光下,密密的松林和花草在公两侧蜿蜒,松枝和花草的叶片洁净如洗过一般,满眼的绿,绿得叫人陶醉。
有人说,判断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富裕程度,文明程度,,不要去考究它的财务收支情况,从绿化的覆盖率就可窥见一斑。我赞成这一说法。因为在人们还无法满足最基本的生活要求的情况下,是无力“景上添花”的。
我在摩洛哥才不过逗留两天,黑夜挡住了我的视线,使我忧心忡忡,带给我现实,抹去我的。在以后的几天里,不论是在历史名城非斯,还是在南部的内陆贸易中心马拉克什,我所见到的摩洛哥是一个社会治安良好,秩序井然的国家。在非洲,由于摩洛哥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也是一个自然条件相对较好、较富裕的国家。但她毕竟是一个发展中的小国,有许多许多的问题等待解决,还要走很长很长的。